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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事(1 / 2)

淮安王出事,姜窈安心回了宫,服了药,倚在美人榻上,调制香料。

裴涉到慈宁宫时,皇嫂正拈着香匙,将调好的香料放入银制鹤首香炉中,一点点压平。

矮几上搁着几本佛经的残卷,纸页发黄,缺损了许多。

窗台上摆着两盆凤尾兰,开得旺盛。

“皇嫂喜欢凤尾兰?”

“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,不过是瞧着这花开的好看,随手养了两盆。”姜窈握着香匙的手顿了顿,她极少在旁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好恶。

宫里人心险恶,一个无足轻重的喜好有时也会将自己置于死地。

她曾经养过一只狸花猫,猫儿乖巧,两年前上元节那日却抓伤了虞妃。虞妃那时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,受了惊吓,腹中胎儿也没能保住。

为了这事,她在紫宸殿里素衣披发跪了小半日,生怕成宁帝迁怒于姜家。

但这无心的举动,在裴涉看来,却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。

她习惯于隐藏心迹,却并不擅长此道,露出的破绽一下子便叫他抓住。

他是个极为聪明的疯子,这破绽于他就如同鲜血的气息暴露在野兽面前。

即便是喜欢的物事,她也会装作不喜欢,这般小心翼翼,如同惊弓之鸟,有些风吹草动,就会立刻振翅飞走,让人难以亲近。

他本该与之前一样,游刃有余地拿捏着分寸,但一想起那个碍事的岑晏,他忽然很想再进一步。

“皇嫂腿上的伤势如何了?”

“已经好多了,多谢二郎。”

“是吗?我瞧瞧。”

姜窈被他一把抱到榻上,月白纱裙的下摆也被撩开,露出玉白的小腿。

她手中的香奁掉落,香粉洒了一地,披散着的乌发上也沾了些朱砂色的粉末。

但她此刻根本顾不到那些,她的小叔子正擒着她的膝弯,一圈圈解开她膝上缠绕的纱布。

她没在挣扎,那手攥的很紧,她丝毫动不了,更何况她这小叔子沙场上使的是六石弓,以他的力气,单手擒住她也是绰绰有余。

也不知是不是饮了他的血的缘故,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几乎看不出伤痕。

“的确已经好多了。”裴涉指尖在她伤口周围轻轻一按。

正在愈合的伤口总是渗着痒意,被他那么一按,痒得她忍不住蜷起腿。

趁着他松手的空当,她悄悄往后挪了挪身子,赤红的香粉粘在她白色的衣襟上,香气浓烈,将她身上常有的兰香都掩盖了过去。

来不及松口气,那高大的身躯便压下来,年轻俊昳的脸在她眼前陡然放大,“皇嫂的衣襟脏了。”

姜窈逃无可逃,又想起之前的许诺,心存愧疚,便没再动,只是小声道:“我,我来癸水了。”

裴涉俯身,嫂嫂粉嫩的唇瓣就在眼前,熟透了的樱桃一般,等他采撷。

锦帐滑落,隐约可见帐中人影。

嫂嫂的身影全被他遮住,从帐幔外只能瞧见他的身影,还有嫂嫂那双被抵开的细腿。

两只穿着云头绣鞋的脚搭在床沿,微微挑开了锦帐。

“唔——”姜窈檀口被封住,口中苦涩的药香都被他毫不嫌弃地掠夺去。

她伸出床榻的小半截腿在半空中无所依凭,随着二人的动作晃荡,脚上的白色宝相花纹云头绣鞋不知何时也从足跟上,滑落挂在足尖上一荡一荡

身子略微后仰着,腰上没有力气,没过多久便撑不住了,她喘息声中含着哭腔,面色潮红。

裴涉托住她后腰,她才好受些。

天光渐暗,皇城没入夜色。

长安城的暮鼓声自承天门城楼上响起,一声声潮水般漾开,宫门和坊门渐次关闭,残阳在天边重云上晕开一片火红。

殿外的石阶上响起脚步声。

姜窈刚放松下来的脊背猛地绷直。

“娘娘,烛台上的蜡烛旧了,奴婢取了些新的来换上,免得您夜间怕黑,睡不安稳。”

“青泥,你放在门口便好,我自会去取。”姜窈是有些怕黑的,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,卧房里都会留一盏灯,后来住在佛寺,她捡了盏没人要的破旧油灯,夜里点在自己房舍中。

只要灯不熄,火苗摇曳着,心里就没那么空落落的。

“皇嫂怕黑?”

裴涉像是得知了一件极有趣的事,握着她后腰的手略使了点劲儿,将她往身前带了带。

姜窈最怕别人勘破她那些孩子气的小习惯,她从前是皇后,如今是太后,一贯谨慎稳重,让人挑不出错处,仿佛生来就是个没有私情的人。

裴涉却不依不饶,覆在她腰间的手,沿着她微凸的脊骨一路往上,停留在她后颈处,指腹落在那处被吻得靡艳的红痣上。

“既然嫂嫂怕黑,不如我陪着嫂嫂睡?”

“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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